（梦幻西游）黄泉叹 · 忘川殇

漂流瓶

前记：

　　缓缓睁了眼，凛霜毫不惊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，眼神清明澄澈，不知为何却有一颗泪滴，划过脸颊。

　　师傅依旧是那慈祥的模样，“徒儿，该回了。”“是，师傅。”随着师傅踏过奈何桥，蓦地回首，却不知道找寻的目标。苦笑，这是第几世了呢。“孟婆婆，谢谢你的汤。”随后跟随地藏而去。

　　第一章当时只道是寻常

　　凛霜自己也忘了，来地府究竟多久了。已记不住忘川河边的曼珠沙华几度花开。她只是隐约记得，前一世曾为人族，不知何故死去，像这地府中日日来往的鬼魂一般，被勾魂到了奈何桥边。见多了形形色色的投胎之人，有木然，有狰狞，有抗拒，有恐惧，半推半就，颤颤巍巍。凛霜却是笑望着那碗褐色的热汤，狠狠端起，一气灌下三碗，然后朝惊呆了的孟婆微微一笑，“带我过去吧”。而那一世的记忆，自然已经消逝无踪。

　　她却没有投胎。师傅收了她为座下弟子，脱离六道，不受轮回。

　　作为江湖上最神秘的门派，掌管生死大权的说法更是深入人心。“你再不乖，当心地府恶鬼跑来把你吃掉”夜半路过小村，还曾听得妇人这般哄骗小孩。其实地府并没那么阴森可怕。一切生死有命，阳寿尽了，牛头马面才会将其魂魄带走，转生投胎以免危害人间。而作为一名拘魂使，凛霜的职责就是寻找在人界漂泊的孤魂野鬼，尽量解其怨气，带回地府接受审判，以便投往下一世的轮回。

　　这日她接了师傅的令，说江州一带有恶鬼出没，怨气逼人，已害了十余条人命，命她前去收服，速速带回地府治罪。匆忙来到人间，在人界使用的义骸略有些沉重，令她有些不快。“做人就是麻烦，这身皮囊这么沉，一用几十年，死了还轻快。”嘟囔了几声，走进一家客栈住下。鬼总是晚上出没的，那么自然要半夜治它。而接下来的时间，可就属于自己啦。

　　好些日子没来人间了，凛霜安置好了行李，便立刻来了着西大街。江州虽不及长安的繁华，却是通往长安的必经城镇，算是境内最热闹的小镇了。因为师门人丁稀少人手不足，每一名地府弟子，基本都是独来独往，凭一身神秘莫测的功夫及下尸毒的本事，独自摸爬滚打。不过凛霜反而更喜欢这样自由不受牵绊的感觉。

　　虽然恶鬼出没的事弄得大家有些胆寒，但白天的西大街依旧人来人往，没人注意慢悠悠在一家家铺前店后乱晃的凛霜。打了把纸伞，看着这一方阴影外的阳光。虽然地府弟子不像鬼魂一般害怕阳光，只是会让他们实力稍弱些发挥不到极致，凛霜却是因为习惯了地府的幽暗，永不落幕的黑夜世界，有那几盏昏黄的灯光，已足够。此刻的阳光，却显得有些奢侈。

　　前方一处人头攒攒，大家都拼命挤作一团。有热闹看自然不能放过，流霜踱步上前。突然一挤，推过来好些人，旁边一位年迈的老婆婆收不住脚，踩上了凛霜的鞋。“姑娘，对不住啊。”“你做什么，不长眼啊。”凛霜刻意提高了嗓门嚷嚷，并且已经一脚踢了回去。周围的人静了静，随即纷纷指责她对老人的不敬。凛霜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，推开人群走了出去。经过那老婆婆身边时，却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“管好你的手，别让我看到你摸别人东西。”惊得老妇冒出了冷汗，只得连连点头。

　　叫了一壶茶，又叫小二上了几碟点心，凛霜坐在茶摊前，浮现连篇。自己也曾经这么活过一世吧，像这些过路的每一个人，每日为衣食奔忙，为家人操劳，辗转于柴米油盐，碌碌终其一生。听起来平凡世俗，却有着平凡的幸福。

　　“姑娘我可以坐这桌吗？”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。怔怔抬头，一名白衣的少年，眉清目秀带着些拘谨，“没别的位置了”，发现一直被人盯着，少年微微有些面红，紧张解释着。

　　“哦，坐吧。”凛霜没有多想，端起茶杯轻轻晃着，重新沉浸到自己的世界，这街上的人，与她匆匆而过，终有一天，也会在地府，奈何桥边再度擦肩的吧。相见不相识，算是有缘，还是无缘呢。

　　“姑娘真是好胆识，做了善事还不在意别人误会。小生真的很佩服姑娘。但刚才的事好像只有我看到了，所以，我还和他们解释，说你是想提醒他们有贼，可是”少年脸又是一红。“可是没人信你是吧”喝了一口清茶，神色了然。这人怎么还没走哪，傻乎乎的替自己解释什么，谁在意那些人说人看的，书呆子一个。“嗯，我想帮你的，做了善事应该要有好报才对啊。可是我，唉，我嘴巴太笨了”

　　“.....”“姑娘？”见凛霜心不在焉的模样，少年小心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。“我不叫姑娘，我是凛霜。”“哦哦，小生弥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