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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1-8-18 13:59:41 |显示全部楼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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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记忆好似一扇门,紫檀色的门扉,银亮的门把手,门儿半掩着,上前轻轻一推。是的,就那么轻轻一推,一扇门便被打开了。我见了那时的月光似娟娟静女,泼洒在小庭院里、小草屋上。
   呢,月亮挂在小屋上方。月光那么柔美,好似女子**的眼睛,满腹的。那流动的光辉让林间景物都失去了原色。天空泛着白色的光芒,树林一片的银绿,池塘银波粼粼,风儿轻轻摇曳着银粉色的荷,仿佛一切都裹在银色轻纱里,并让所有一切都不再飞扬妖冶,不再跋扈流逝了去。
   小屋不,,就坐落在山腰上的山林里。小屋子的后面有高高的树木,还有开着雪白色的花儿、紫色的花儿、粉红色的花儿。这里一串串,那里一朵朵,不用说,那是槐花、梧桐花、桃花、杏花……
   月光在小屋的茅草间弹跳着,,。花儿也在屋顶的茅草上跟着弹跳着,有时也有雨、有雪、有风霜在茅草上跳舞或是像一样。不怕的!任你咋样,落下来时,都变得柔和起来了。因为那一囱烟囱的炊烟,因为那半庭院的灯火,因为那门里窗里传出的咯咯笑声,让所有风霜雨雪都会化成一缕缕春风似的,落在庭院里、小屋里,柔柔的,美美的。
   那时,我们就在这小屋里住。
   没想太多,也没去管太多,喜欢就住了进去。我和我的老公,一起住在里面。只有我们两个,静宁地过着平常日子,朝朝暮暮,两厢厮守。现在想来,真是太难得了,要是再多住几年该多好呀!可是,转眼已成了过往。只有那月光还留在记忆的深处,每一个夜晚都会破茧一次,重生在我的脑海,蝴蝶般飞落在记忆的深处。
  
   二
   山里的日子,并不是悠闲的,每天都很忙碌。一天一天的,好似很短很短。每天早上吃过饭就去忙,着太阳高高的,好似也没有做太多事儿。转眼就黄昏了,慢慢的,月亮就出来了,它很自觉地把自己悄悄挂在小屋顶上,照着人,照着林间,照着流水、人间……
   我几乎天天在庭院里拾东西、忙着活儿,猛地一抬头,一眼就见月亮,的、圆圆的,照着我的小庭院。月亮好似会说话,又偏偏憋着不说,暗暗地着我痴痴发笑。它尽情地挥洒着光芒,从不吝惜,可劲地抛洒,洒在树木上,花草上,流水上,还有我的那些农具,什么镰刀、锄头、铁锨、犁铧等等也泼洒上了满满月光,也都在发着光彩。在银色的光彩里,暗哑,铮亮。
   总算闲下来,我直了一下腰说:“哦,真快呀,又是一天了,感觉什么也没做似的。也不知为什么,总是觉得山间的日子过得很快。好似天刚刚亮,一转眼就黑了。”
   老公笑着说:“你是不是想山间一日,人间一年呀?”
   “真要那样,我下山时,别人都老了,我还是年轻的模样呢,岂不成了神仙儿了?呵呵!”说着,我又半是抱怨地说,“想想咋回呀?我天天山泉水洗面,山花、野草拂面,连丝毫的化妆品都不用,还指望会年轻呢,不衰老得不敢认就感谢天了。”
   “这你就错特错了,谁说只有化妆品才能永葆青春呀,有些青春永葆怎么是化妆品所达到的,还有它——”
   我惊讶道:“谁呀?不要乱讲话呀,这可是山里呀,小心有妖精听到。”
   老公一指说:“我才不怕,山妖水怪,都不怕,因为这山里有它呀,呢——月亮呀。” 我顺着他手指望过去,月亮升得更高更亮了。他笑着,玉贝似的一行牙来,闪着月光的晶亮、洁净,“你继续住下去,说不定返老还童了呢!”
   “是呀,我依旧年少模样,从来没有变呀。”
   “对呀,他们陪你一起长的,咋会不认识?”
   老公又指了指小屋顶上的月亮,诡秘地说:“山里的月亮,不是一般的月亮,用它来照一照,十年少嘞。在你是我的亲爱的份上,才肯告诉你,别人我才不说呐。”
   忒儿的一声,我笑出声来,呼啦啦一鸟儿飞过,月亮依旧不言不语,着我好似也在笑。别的我不相信,但是山间的月亮与别处不同,我是坚信不疑的。不由地想,或许我早已返老还童了呢,因为童心未泯,因为天天饮山泉陪伴着日月,因为临风沐雨,因为与山间的野花野草小鸟小鱼儿小兽为邻……
   何况这山间的月,是处不在的。有时落在池塘中,有时倚着窗棂旁,有时好似就落在屋子里,照着我的梳妆台,在妆镜里望着我微微含笑。我经常借着月光,在溪水里沐浴,溪水被阳光晒得热,好似月亮伸出纤纤为我试了一试水,说:刚刚好的,不凉不热,洗吧!
   我游在水里,尽情地洗浴,好似一尾鱼儿,在水里,戏水。月亮依旧言,睁着一双亮的眼睛情、友好地着我……
  
   三
   等到我回到小屋子时,头发还的,没有干透。老公用干树叶慢慢煮好冰糖绿豆粥,一碗盛着放在桌子上,又用花椒芽儿腌了萝卜韭菜花,说:“赶紧喝一碗,解渴又去暑气。再吃点小咸菜,补一下盐分。”
   我故意撒娇地说:“要喝凉凉的,不凉不好喝。”
   “知道呢,早已经用井水给拔得凉凉的了。既好喝又不伤人,恰到好处。”老公说着,就向我这边推了一下碗。
   我坐在梳妆台前,慢慢梳理我的长发时,月亮就照着我的梳妆台,镜子里,有我也有月亮,我竟然是对着月亮在梳妆呢。这一照,我要年少几何呢?默默一想,心里顿然升起欢喜地说:“不觉间,柔又添一层,女人味十足。”
   “呵呵,你还真信了?那就离着成仙不远了,快吃粥吧。”
   老公笑着,着我,抢下我手里的梳子,慢条斯理地给我梳起头发来。我端过碗来慢慢地喝着粥,“这山间真好,好似什么都是我的,小河是我的,小花小草是我的,野果子、山蘑菇、野菜等等都是我的。”抬头再月亮,“那月亮也是我的,走到哪里它就伴随到哪里,如影随形,不离不弃的。刚刚在小河旁,现在它在我屋子外屋子里,默默地与我相随相伴呢!”
   老公给我将长发挽好,簪上发卡。他知道我要读一会儿书才休息的,就说:“月光这么好,饮一杯呗?”
   “好呀。”我点头应着。
   他搬出来自己酿的葡萄酒来。紫色的坛子,银色的月光,翠绿的树木,还有满山姹紫嫣红的山花,映着我和老公的脸儿,幸福,欢快。
   月亮,不会是只有李白才“举杯邀月”的,也不会只因“花间一壶酒,独酌相亲”才想起邀月的。我和老公一起举杯共邀月:“来呀,月亮,你也喝一杯吧。”
   山间的月亮我的好友,我们一起共醉,一起共卧山间,逍遥,随意。
   那晚酩酊,老公在梦呓着说:“后山种些什么草药产量才高?”又说,“山坡下种什么粮食作物才划算?”再说,“不如在河塘里养上些锦鲤吧……”
   唠唠叨叨没完没了!而我呢,困得不行,就说:“随便随便,种什么都很好,总比荒着好呢!再说了,我才不去管你的事儿呢。”翻身睡去,仿佛梦中,忽见月亮抱着衾被要住进屋子里来,那小小的草屋耀眼,晶亮,好似白昼。那月亮扑入我的怀抱,笑着,亲切,一点也不陌生,好似赧羞的孩童,呀呀呓语着……
   忽然醒来,着月亮依旧挂在高空,早已高过屋顶,升到高空。我低头微微笑着,红晕飞上双颊,我想我该有个了。如果有,就叫她月儿好了,嘻嘻!我偎在老公身旁,的复又睡去。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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