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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1-8-18 11:11:56 |显示全部楼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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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这是个山河烂漫、麦浪翻滚的季节。绿水青山,天高云淡,阳光普照,景色宜人。河岸,杨柳依依,鸟鸣欢歌;河水,碧波荡漾,鱼翔摆尾,一派盛世景观。
   芒种过后,在家陪伴伺候母亲已是几天没有出门的我,很想到户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,清心润肺,排解窝在心胸的油烟味,给心灵放个。
   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社区以西的石蜡河。乡下老家城市化旧村改造,自去年开始父老乡亲们都入住到了新颖别致的现代化高档楼房小区。曾经自然天成、乱石林立、荒草丛生、遍地的石蜡河,也在这次城市规划中,被打造成集观光旅游于一体的新景点。
   河道彻底清理,河底水泥铺设,由上游而下,分段建成拦河水坝,岸上观光两条线,高规格绿化,花草树木郁郁葱葱,鲜艳夺目,精彩纷呈。仿宋建筑坐落,休闲娱乐、唐宋文化长廊、数座石拱桥横跨河岸,夜间七彩灯同时绽放,火树银花,天上人间。
   这就是当地打造的泰山脚下岱岳经济旅游新区,已成为对外开放的一张崭新名片。这条带有仿建筑的园林式观光河,上游源自泰山脚下的桃花源,河流如一条金色的彩带,蜿蜒几十里,直达泰山西湖,形成泰山旅游西部新亮点。
   这天下午,打发生活不能自理的母亲睡觉后,我来到石蜡河。
   凡我只要遛弯石蜡河,总是从小区西门出,过宽宽的街道,沿河东岸观光路南下,穿过横跨河岸的津浦铁路桥,一直往前,经过辛庄街不远,就是时遗留的老家石桥。过石桥,进入河西岸,一路北上至石拱桥回小区。一路沿岸风景尽眼底,愉悦了情怀,敞亮了心胸。
   这次漫步河岸我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,到了从未见到的感人一幕,一对水上“鸳鸯”共筑爱巢的动人场面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  
   二
   穿过铁路桥,顺东河岸来到一处拦河坝,我在坝中段柳荫下的一张石凳上坐下来,享受着眼前的美丽风光。虽是枯水期,河坝的蓄水量才过半,但河水不失韵致,微风吹过水面,波光粼粼;夕阳照射在河面上,衬得河水五彩斑斓。
   对面岸上有一垂钓老者头戴草帽,如钟;坝堤边一怀抱幼儿戏水逗乐。这时河面上传来一声鸟鸣,瞬间打破了寂静的河岸。顺着声音望去,在离我五六米远不到的河面上,有一对貌似小鸭的水鸟,水里零星长着刚刚露面的芦苇,两只鸟儿正在一撮草上忙碌着。眨眼间,一只鸟儿,轻轻着翅膀,着脖颈,快速离开,仿佛是在寻着什么。另一只鸟站在原处,嘴里衔着一根柴草,不时地抬头或低头忙活着。我好奇地仔细观察发现,哦!原来这两只水鸟正在水里筑巢。心想,稀奇,太稀奇了。只见过鸟儿在树上筑巢,没见过在水里筑巢的。
   我带着一份惊奇和欣喜,决定原地围观这对“鸳鸯”的劳动场景。
   我猜想,这对“鸳鸯”是处在恋爱期,还是已经进入婚姻。水上筑巢,好浪漫好,或者是为洞房花烛夜做准备吧!动物的“男女”,概也有着和人类共同的生活规律吧。这对“鸳鸯”中,负责筑巢建房的应该是“新郎”,因为筑巢技术性高,劳动强度。那个到处的应该就是未来的“新娘”了。
   这时,只见“新娘”嘴里草根,从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正在向“新家”游来,“新娘”原来是负责寻筑巢“建材”的小工啊!一对鸳鸯配合默契,“新娘”把“建材”送到“新郎”那里,“新郎”很熟练地接过去,衔在嘴里,面对在建工程,上下打量一番,准要堆砌的位置,立刻把草根放入其中。“新娘”小工,行动迅速,不怠工,在水草中穿行,寻最合适的材料,以最快速度送到“新郎”跟前。
   不到半小时的功夫,我到“新娘”为寻建材,已经来来在水中往返了十几趟。在繁重的劳动中,这对“鸳鸯”不停地放声啼叫,是相互鼓励加油,还是为即将完工的爱巢而欢歌笑语。我想应该是为新生活的美好而放歌,歌唱最美爱情,歌唱最美生活。
   概这对鸳鸯不是一日之功,水上已初具规模,就像树上的迁居水上一般模样。也许是到了工的时候,“新娘”最后一次衔草巢边,递给“新郎”后施工结束,双双站在巢边,交头接耳的唧唧喳喳,仿佛在说,今天就到这里吧,天继续。
   转眼间,这对鸳鸯腾空展翅,比翼,向着落日飞去。
   我望着这对“鸳鸯”矫健的身影,内心肃然生起一份羡慕。
  
   三
   回来的路上,我就想,概地球上一切动物,论高级的或是低级的,其生活本能都是相通的,都会恋爱、结婚、生子,感受到快乐、幸福,只是表现的方式不一样而已。如果高级动物的人类与低级动物能相互沟通的话,也许能够知道任何动物的生活世里,都是丰富多彩的。就像庄子与惠子那段精彩对话,“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?”“子非我,安知我不知鱼之乐?”我非圣贤,但我能感觉到像水上那对“鸳鸯”一样的所有动物,都有与人类相通的丰富生活内容与方式。
   我不知道水上这对“鸳鸯”具体叫什么名字,来主要是在水上生活的鸟吧,也可笼统成为水鸟。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鸟儿在水里筑巢,所以感到新鲜和好奇。其实那就是鸟类的一种生活方式,就像我们不同的,有着各自的生活方式一样,但追求幸福美好的愿望是一样的,鸟们何尝不是如此?
   就我所知,麻雀喜欢在房檐上做巢,燕子喜欢在民居的檩条上,老鸹喜欢在高高的树杈上,啄木鸟喜欢在树干上打洞筑巢;有的鸟儿在电线杆上、铁架桥上、高层建筑上;有的在荒草野坡的坝堰上、灌木丛里建巢等等,这些都是鸟们的生活性所致,也是鸟们认为最理想、最美好的家园。
   少年时做过不少的恶作剧。经常同发小们梯子在屋檐下掏麻雀蛋;上树摸老鸹窝,从窝里抓刚孵出不久的幼小的老鸹;到户外坡地的坝堰和灌木丛里鸟窝,蛋,抓雏鸟。
   现在想来,小时候做了一些不该做的坏事。也是在那个时候,及时得到了爷爷关于爱护鸟儿的启蒙教育,讲了一些人与鸟儿的感人故事。爷爷经常说,鸟儿是人类的朋友,鸟儿主要是吃庄稼地里的害虫,替我们保护庄稼,才能使粮食获得丰。
   成年后的我从不杀生,尤其喜欢鸟儿,不猎鸟,不笼鸟,更不食鸟,对鸟们的生存尤为关注。因为鸟们和人类一样,生命是平等的。诗人白居易的一首《鸟》诗,最让我感动,也让我更加珍惜与呵护可爱的鸟们。有诗云:
   谁道生性命微,一般骨肉一般皮。
   劝君莫打枝头鸟,子在巢中望母归。
  
   四
   也许是这对“鸳鸯”相亲相爱的在水上筑巢的情景打动了我,第二天,还是在下午伺候母亲休息后,我出门沿河岸漫步。这次却是有备而来,打破了原先漫目的的自在的活动,我是直奔那对“鸳鸯”新居而去。
   今天是周六,来河岸游玩的人们比往常要多,散步的、健身的、年轻夫妇带孩子赏景的随处可见。我执着往那对“鸳鸯”筑巢的河段而去,顺着河岸边走边期待那即将到的馨场面。夕阳照在河面上,发出金灿灿的光。一排排婀娜的杨柳,倒影在平静的水面。那个戴草帽垂钓的老人,依然那么静如处子的在原处垂钓,只是在他对岸多了一对中年垂钓者,同样的神情专注。我悄没声息地来到这里,坐在了昨天似乎还在发着余石凳上,我一眼边望见了那个在我视线之内的水上,仿佛是在水中长出的黑色“蘑菇”。我显出来,比昨天我到的高出了许多,而且,上去就是一个完整的了,在旁边只见到了那对“鸳鸯”中的一个。
   不知这是“新郎”还是“新娘”,只见它站立在窝巢边,像是抬着头,焦急地四处张望,并发出阵阵动听的鸟鸣。河面的上空不时有其他的鸟儿飞来,唧唧喳喳,时而低空戏水,时而踏水前行,时而腾空远走高飞。我的兴趣一直在旁的那只鸟儿,就在我再次回到这鸟的视线时,恰巧一个展翅跳水动作让我捕捉到,鸟儿顺流直下,我的目光寸步不离。
   当游到离坝堤不远处的芦苇荡时,从里面游走处一两小同样的鸟儿,四只鸟儿汇聚在一起。那两个最小的鸟儿着的翅膀,夹在两只鸟的中间,一块顺着的方向游。四只鸟儿边游边发出清脆的鸣叫,身后留下一串的水波痕迹,一道弧形的水波纹随着四只鸟儿到达时,随之慢慢消失。
   我忽然白了,这是一个四口之家,而不是我猜测的是一对即将入“洞房”的“新郎新娘”。来从芦苇荡里出来的是“娘三”了,莫非是新巢建好,去“娘家”或是“旧居”把子女接回新居?那个刚才在旁翘首相盼,而后“出门”相迎的就是“新居”的男“家长”了。这疑就是和和美美的鸟儿一家。
   两只幼小的鸟儿并不急于“进家”,而是在家门口嬉戏打转,那对鸳鸯“”却入巢忙活起来,概是整理“房间”卫生吧,而后出来,两“”簇拥着一双“儿女”登堂入室。然后“”双双游到了附的草丛边,相必是来寻觅丰盛的晚餐。
   我不禁为鸟儿一家的和睦相处所感动。
  
   五
   妻休班,傍晚从城里回到我与母亲住的小区。晚上我把这两天见到的一对“鸳鸯”鸟儿在水中筑巢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妻,妻似乎不信,以为我是在夸其词。要不是天黑,我非要带妻去“拜访”那对筑巢的”鸳鸯”和那双可爱的“儿女”。
   俗话说,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
   妻来的这天晚上,突然,天气突变,风声作,雷声阵阵,一场中到雨,就这样铺天而下。对于久旱逢甘霖的庄稼来说,疑是一场及时雨,却揪着我一颗惊恐和牵挂的心。河面上那对恩爱的“鸳鸯”和一双可爱的“儿女”是否能承受住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雨,那新筑的风雨飘摇的巢能否庇护这一家四口的安危?
   那一夜,我眠。
   第二天一早醒来,窗外的雨依然淅淅沥沥着,不到雨住天晴的希望,我的那颗心仍然在悬着,仍然想着水面上巢居的“鸳鸯”一家四口。我把我的担心告诉妻,我说,这场雨河里的水要涨很多,不知是否会受到影响?妻知道我对鸟们向来一往情深,便说,概不会有事吧,水上生活的鸟,应该适应水上的生活。妻的一番话,对我倒是一种安慰,心想,阿弥陀佛,但愿“鸳鸯”巢安全依旧。
   还好,午饭后,雨过天晴,户外,空气清新,凉爽宜人。说起来,一天过得好快,不觉间已是日渐黄昏了。我与妻有约,一块去河坝上望筑巢的那对“鸳鸯”一家。
   我与妻如约来到地方。意料之中的是,昨晚的一场雨果然让河水涨了许多,本来不到坝堰的河水,却溢出了坝外,湍急的河水奔流而下,在坝堤的落差处,形成了一帘瀑布,尤为壮观,发出气势恢宏的声响。然而,让我意料之外的却是,那对恩爱“鸳鸯”筑的巢不见了,原先在河面的芦苇也被水淹没了。我的第一感觉就是“鸳鸯”巢被突涨的河水冲走了,也或许筑巢坚固,像芦苇一样被淹没在了水里。论哪种可能,都是我所不能接受的,毕竟“鸳鸯”一家的窝消失了,一家四口辛苦建立的家园就这样消失了。我不顾妻的劝阻,在坝的周围和下游寻那消失的“鸳鸯”和它们的家园,但一所获。周围除了河水流动声,听不见任何的鸟鸣。
   我在想,筑巢的鸟儿去哪了,现在还好么?
   其实,人、动物和其他生物都是自然,生命的成长是平等的,人不可能离开动物而生存。如果鸟类灭绝了,人也会走上绝路。鸟儿与人类应该是共生共存的关系。鸟类是我们人类的朋友,我们尊重它们、爱护它们、呵护它们,它们也会过来爱护、尊重和呵护我们。
   因为牵挂筑巢的鸟儿,所以,写下了这些。但愿鸟儿平安,希望鸟儿重新有个馨可爱的家。
  
   原创201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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