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PE|52wpe|我爱WPE

 找回密码
 注册会员
搜索
  • 318查看
  • 0回复

主题

好友

724

积分

高级会员

发表于 2021-8-18 11:07:45 |显示全部楼层
66购彩大发平台邀请码是多少【大-發-邀-晴-碼654321-80】〖网-纸 zhgcw63点com〗◎俗世烟火
   宁都,一个偏居于赣南的小城。虽然小,但还有些许名气,尤其是在饮食方面。俗话说“民以食为天”,把这句话当作宁都的城市名片一点也不为过。别的暂且不提,但说远在两百公里外的赣州市,以“宁都”冠名的小餐饮店随处可见,总算是没有辜负了宁都享有“赣南粮仓”的美誉。
   我不是个美食家,最多算是个食客,因此不敢对各种美食妄加评判,但我生于斯长于斯,饮食惯有了与生俱来的认同,以至于在别处遇到相类似的吃食,总觉得少了正宗的原味,本能的产生排斥。味道是一种很特别的东西,很多时候我们眷恋某种味道,更多的眷恋还是与之相关联的人。这些人,论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,散落在每个平常的日子,总能让你感觉到直接地气的烟火味。
   作为在小城生活了四十多年的我,评价美食固然有些托,但讲讲小城中的“俗世烟火”应该是可厚非的。
  
   ◎连秀
   “宁都肉丸”,是宁都人常吃的一种早餐。
   一碗刚出锅的小肉丸,由食客自己根据口味加上适量的蒜泥、辣椒、姜末、葱花,最后来一调羹酱油,淋上香油,充分地搅拌均匀。整个过程听似繁琐但绝不复杂,食客们的味蕾与食欲正是在搅拌中调动得满。
   特色肉丸店在小城有很多家,分布在各个街头巷尾。同是肉丸店,因了每个店主手法和经营方式而特色各异,有的重“肉”,有的重“料”;有的重“量”,还有的重其“鲜”,不一而足。
   连秀开的就是肉丸店,在小城并不显眼的地段,但有着数十年的。铺子不,就一个门脸房,前街,后面一条短巷。临街的口子上摆着两个煮锅,锅旁有个簸箕用来盛放煮过头道的丸子(肉丸论小,都需煮两道),走进铺子,左边两张条桌,靠墙的放着一摞摞的海碗,靠外的放着熬好的猪油,连秀就在两张桌子之间取碗、盛肉丸、蘸猪油然后递给客人,整个过程序而不乱,得久点还能觉出“行云流水”的味;客人接过,转身在右边调料桌择取各色佐料,然后在店内不多的几张桌子寻位坐下;没有空位的客人便搬个塑料凳,在“街头巷尾”有滋有味的咀嚼起来。
   到连秀这儿来的基本是熟客,平时少有见面的甚至素未谋面的,一来二往间,都成了“食友”。于是乎,连秀的小店逐渐成了小城人的集散地,寒暄者有之,谈时感世者有之,指摘不平者亦有之,都是海阔天空式的闲谈,不带任何的目的或功利,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,之后又换了下一拨客人,换了下一个话题。连秀在忙的间隙也会插上几句,或笑或叹,“连秀肉丸店”宛然就是老的“茶馆”。
   不夸张的说,我在小城的日子里,一年当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早上是在连秀这儿吃早点的。有时隔得久了些,一到铺子总能听到连秀招呼:“,你来了,你家小黑(我)呢,他怎么没来?”招呼间一碗冒着热气的肉丸便递到我的手上。有时我在想:与其说我喜欢吃肉丸,倒不如说更愿意在一天的起始听到透着热乎劲的话语。
   连秀脸上总是带着和蔼的微笑,声音也一直是细可亲的。说实话,连秀并不漂亮,甚至颈脖子还略向左微倾,头总是偏着,但是始终挂在脸上的微笑,再加上熨帖的话语,不仅弥补了这一缺陷,而且更显得柔起来。是的,连秀就是这样一个人:不漂亮但却美丽。
   来这的客人都多少有这种感觉。论寒暑,每天早上七点至十点间,客人一拨拨的来又一拨拨的走,店里嘈杂但绝喧哗。有的人因为忙法送孩子上学,干脆每月预存一些钱在连秀那,成了没有任何凭证的“”。让我感到奇怪的是,我只到小孩吃完后在连秀“路上注意车”的招呼声中离去,同样有不少人也是吃完后简单一句“连秀,记上”便离开,但我没有到过连秀拿出小本记账;更让我惊讶的是,我从未到或是听到任何一方因为数目的问题引起争执。
   一天,我进店里,连秀侧头见我,熟练地舀满一碗肉丸,笑着递给我,说:“,我到你发表在宁都文学上的‘作文’了,写得真好,都是宁都老城的味道。”我一边接过一边笑着:“是吗?有你的肉丸好吗?”于是我们一齐爽朗的笑了。
   连秀的这个店是纯粹的家庭作坊:母亲总是守在头道锅旁,一手捞起肉酱,稍稍握拳,肉酱便从指缝间鼓出,另一手用一把小调羹快速的挑着一个个丸子,丸子便快活的画着弧线在热气中跃入锅中;父亲打杂,将客人留下的碗一个个、洗、冲、垒;还有个小妹,应了客人要求,煮面、煎蛋、炒肉。一家人都如连秀般始终带着满足的微笑,寒暑易节,一家人一天天朴实的走在小城固有的时光里。
   一个夏日的清晨,晨练的我跑着步来到店里,店里已经有不少赶着上班或送孩子上学的人了,我端着一碗拌好各种调料的肉丸来到后巷,坐下,身旁掠过巷风,慢慢干微汗,好不清爽!
  
   ◎老杨
   连秀专做早点,老杨做的是夜宵。
   小城的人提起宵夜,多数人跃入脑海的是“小陈女子夜宵店”,老杨是那儿的主厨。小陈女子名气远远过老杨,据说赣州市的“虾霸”店,小陈女子是股东。小陈女子,是老杨的子,当我知道小陈女子在赣州的餐饮做的如此成功,心里就一直有个疑问:老杨为何没有往外走,而是在小城。
   我还是个小孩时就认识老杨了,虽然他不一定认得我。一则他是我小学同学,二则他是小城里最早一批摆夜宵摊的人。小城的夜宵摊可以上溯至上世纪八十年代,那时的小城完全的小,城里只有横竖两条主街道,在靠体育场(当时人们唯一的场所)的半条街区,由北至南排开一个个夜宵摊位,每个摊位几乎是一样的架势:临街一辆板车,板车的推把下垫条长板凳,板车上一半架着炉子,炉子上一口锅;另一半平放一块面板,上面是已经发酵好的面团,用一块纱布蒙着;板车后面一例的用四根竹竿拉上绳子,围布,里面摆上两三张桌子,这就是整个摊子。手工面、馄饨、水饺(也只有这三样)都是现做现,调料非常简单,一撮葱花,一把椒,汤很纯正,味道现在想来仍觉鲜美。
   那时的老杨还很年轻,人长得精瘦,和妻子(陈女子)一起忙活,妻子负责现做馄饨、水饺,老杨负责擀面下锅。他的摊位在最南边,旁边临着一条巷子,老杨一家就住在巷子里。每天黄昏,老杨就带着妻子和还在上小学的,用板车推着全部家什,支起摊位开始整晚的忙碌。
   那个年代对小孩而言,吃夜宵简直就是很奢侈的事情,记得面条是三毛钱,馄饨是钱,但再贵的也抵挡不住馋虫的勾引,我们总是会想尽一切法,攒够一碗面条甚至一碗馄饨的钱,然后畅快的吃上一顿,连一滴汤都不剩的那种,每次都撑得肚子,额头冒汗。印象最深的一次,身分文的我实在馋不过了,刻意在老杨摊位前辗转数次,装作很热情的与他打招呼,狠心要了一碗馄饨,吃完后厚着脸皮叫他进帘围,商量能否先赊账,小孩当然法做主,但同学面前又想表现仗义,最后在他的掩护下,偷偷掀起帘子,从后巷逃之夭夭。后来读到鲁迅的《社戏》一文,我认定老杨的就是文中的“阿发”。老杨和老杨的肯定早已不记得这段插曲,但每次见到老杨,我总有一种冲动想对他说:我再也没有吃到过像那晚那样美味的馄饨。
   现在少有去吃宵夜,但凡去总是首选老杨那儿。要说也怪,同样是宵夜一条街,“小陈女子夜宵城”位置居中,两侧的夜宵店铺总是稀稀拉拉的一两桌,唯独老杨这儿人声鼎沸,从店内摆到店外,很多时候还有站着等座的。招牌菜是每桌必点的,在我来不止一个,如:炖砂锅、小龙虾、牛排、肉丸片、鸭头、白菜梗炒油渣……对了,还有白粥和萝卜干,白粥是煮得很浓很透的那种,萝卜干一定是用豆腐乳的料拌的,二者搭配堪称一绝——赣州的“虾霸”每桌必送一煲白粥一碟萝卜干。
   小城的人确实很喜欢来这儿,虽然店里没有任何有档次的装修,但这儿不仅有爽口的美味,更多的在这儿可以呼小叫,可以叼烟光膀,不必在意所谓的“斯文”或是“败类”。这就是直接地气的市井,家都是的人,共享这份烟火味,从另外一个角度,这恰恰就是一种世俗的文化。
   一天夜里,已是晚上十点多了,我和几个好友在此相聚,夜宵摊热闹的场面渐趋平静,我到老杨坐在路边抽着烟,眼神透过泛起的烟雾,望着店里店外空着的桌子,还有仍在喝酒谈笑的几个客人,似乎在享受着难得的悠闲,又似乎到了生活的满足,那一刻,我突然理解了为何老杨一直留在小城,而没有去赣州发展。恍惚间,我又想起年轻时的老杨,并且两个形象自然的融合在一起,在那一瞬间,我感到时间不是距离,虽然过去半个世纪,小城早已改天换地,焕然一新,但所有的情感应该还是一如昨日。
   老杨也是这么认为吧,我想。
  
   ◎小油锅与“灯盏糕”
   小油锅在小城很常见,油锅里烧的是油果,一炉一锅一油铲,外加一双长木筷,锅上架着用细铁丝扎成的横栏,用来放置刚出锅的油果,同时渗滤掉油果表面的油腻。
   小城的一味特色小吃便出自这小小的油锅——“灯盏糕”——小城的人经常当做早点,配上一碗白粥,一碟咸菜,简直是神仙般的享用。我没有考究过“灯盏糕”的,不妨胆推测,在宁都这个“客家摇篮”,自客家人成型起就应该有了小油锅和“灯盏糕”了。
   顾名思义,“灯盏糕”形如灯盏,用米浆炸成。烧油锅的在锅旁放一个铁桶,小适中,桶里是磨好的米浆,烧者一手执小圆铲,一手用小瓷调羹舀点米浆,蘸在圆铲,和着圆铲的热度,乳白的米浆在黑色的小圆铲上盛放开一朵圆白的花,一入油便悠悠的飘在油面,瞬间变换为金黄的颜色,然后用长木筷将这朵金黄的花翻转几遍,即可夹出锅。“灯盏糕”在细铁栏上整齐的排列着,渗油的同时透着扑鼻的米香,在街巷间飘散流转。
   在小城里,小油锅四处可见,烧油锅的多半是年过半百的老人,往往二人,一人执铲炸糕,一人持筷出锅,配合默契,眼到手到,心意更是相通。若有兴致驻足品鉴,一对老在小油锅后忙碌的场景,就是一幅烟火十足的乡土画,一首满的通俗诗,一曲悠悠安然的生活谣。
   逢休息日,我便会在家熬上白粥,然后带上前往城东菜市场附,在一对老人那儿上十几个“灯盏糕”。这家的“灯盏糕”米香味很纯正,用老人自己的话说,虽然小城改建,多次变换地点,但很多老主顾,论住在城北、城南还是城西,都会循着味“不远千里”的到他这来。我对这话深信不疑,因为很多次到了他那,也要排位等上片刻;去得稍晚,一桶米浆早已见底,只能退而另求他处。
   有一次,我自认为还早,和赶到时,桶里又是空空如也,在摇头叹息,我佯装抱怨:“老人家,为什么不多备一桶呀?”老人一边拾家伙式一边满足的笑着回应:“一天就一桶,知足了,呵呵,日赶早。”
   回去的路上,突然问我:“爸爸,你他们的调羹那么小,一桶的米浆要舀多少下,一个早上又要烧多少个‘灯盏’呀?!”
   突然的一问,我倒是一时应不过来,片刻后感叹道:“是啊,,过日子就是这样,满满的一桶也是要一调羹一调羹的舀啊,只有这样,原本纯白的日子就变得金黄,并且香味扑鼻起来。”
   刚读完七年级,面对我的“答非所问”,好像若有所思,我,然后点点头:“哦……”
  
   宁都,寓意“安宁之都”。小城偏居于赣南一角,因交通一直不够便利,相对有些闭塞,但源于客家人不惧漂泊的秉性,向外走的人很多,并且不少的宁都人还开创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;而留在小城里的人,也并不保守,而是以坚毅踏实的步子丈量着每一天的生活。就如始终微笑着操持肉丸小店的连秀,半世纪锅铲人生的老杨,还有每天就一桶米浆的老,他们就是小城人的缩影,安详而知足,快乐而惬意;正是有了他们的存在,再次漂泊异乡的宁都人心里永远有一个家的念想。
   有言“治国若烹小鲜”,我的理解是治国不易,要的是细致用心,更要不求太过,应恰到好处。我以为过日子亦如是,因为我们毕竟是普通人,如果将生活比作小小的油锅,那一天天的日子就是一个个“灯盏糕”,在似平静的油面翻转,最终在充满人情烟火的俗世中,变得金黄灿烂起来。


快速发帖

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| 注册会员

手机版|Archiver|WPE|52wpe|我爱WPE ( 闽ICP备15009081号 )

GMT+8, 2024-3-29 16:48 , Processed in 0.062013 second(s), 16 queries .

返回顶部